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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,一只野兔撞在我的枪口上...

转载 徐璐2023/01/26 08:40:08 发布 IP属地:未知 来源:微信公众号 作者:奉新远航信息网 830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


那年,我在罗坊九重山上锯板,一只野兔撞在我的枪口上。


1976年我在罗坊公社罗坊大队包家生产队务农。春节刚过,生产队长熊先耀接到一笔锯“萝卜树”做铺板的业务,便安排我带队和队里的肖正仁、刘万福、胡效想、周文生几位年青力壮的劳力去冶城“九重山”锯板。这单120副铺板业务是生产队的副业收入,铺板以每副6元直接销售给罗坊供销社。


我们五人挑上被褥、锅碗瓢盆以及工具来到九重山。当年,我是罗坊大队的团总支书记、民兵连副连长兼基干民兵排排长,县人武部首批民兵一级军事教员,手里管理着10支“56式”半自动步枪和一支冲锋枪以及若干子弹。那时因战备的需要,枪支管理权限下放在大队一级,使用十分方便,我便携带一支半自动步枪和一些子弹进入九重山。带枪进山一是传说九重山比较邪乎,枪可以用来镇煞,二是怕碰上野兽袭身有枪可作防备。我在百米之内对目标射击绝对可以弹无虚发。

罗市镇“九重山”山脉

进入九重山囗,我端起步枪对着山峦连发三枪。枪声在山谷里回响,惊醒了山兔,惊飞了野鸡,也有可能吓倒了小麂和野猪,当然,也惊醒了九重山的“山神”。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,虽然用这种方式骚动了山的宁静,但心里相信“山神”不会怪罪,因为我们别无坏意,仅仅是为了几两“碎银”而踏破山门。我们选择一个避风的山窝“安营扎寨”,为防野兽的入侵,四周竖起栅栏,并扎牢了门户。晚上,初春的山风还有几分凉意,嗖嗖地刮过棚顶,呼呼作响,远处偶尔传来豺狗的嘶嚎,这九重山的夜着实让人有些毛骨悚然。


第二天,我们五人正式开工伐木,上午备好料,下午四人两把锯开锯,我负责后勤。九重山的“萝卜树”杆粗挺直,围径都在两尺以上,按六尺一段取材,至少可以取两段,做铺板是极佳的木材。由于分工明确,一天下来可锯四至五副铺板,按计划在一个月之内完成120副半成品铺板是有十分把握的。


九重山位于罗坊冶城和上富定兴交界处的潦水岸边,因山峦重叠远望有九座山峰,故叫九重山。对于其名的真正的来历,冶城民间有多种说法,都已无法考证。但对九重山的“神秘”讹传却由来已久。我们五人在九重山整整搞一个月的“锯板”副业,脚迹踏遍了九重山,却没有碰上任何诡异的事件或目睹历史留下的任何物证。所以,有人说当年罗坊的抗日游击队在九重山与日本鬼子打了一仗,查《奉新抗日史》上没有任何记载,这说明毫无根据。有人说九重山里面有石桌、石櫈以及石精鬼怪,这完全是捕风捉影,迷信惑众。至少我们没有发现整个九重山有任何人居迹象或房屋遗存,有的只是一些零散的古墓和嶙峋的岩石而已。还有人说,日本鬼子投降时埋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在九重山,这更是无稽之谈。


在九重山锯板的日子,那真叫做“艰苦奋斗”。伴着三餐米饭下肚的不是青菜、萝卜、便是豆渣、咸菜。偶尔回家能弄上一罐火烘鱼或是油渣子,那几乎就是“过年”了。尽管如此艰苦的条件和繁重的体力劳动,我们几人依旧以乐观的心态面对。晚上,我们围坐在床上,在灰暗的煤油灯下玩扑克,瞎聊天。而我每天有写日记的习惯,记录心情,记叙生活,心血来潮时拿出口琴吹上一曲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,给寂寞的夜添上一份兴奋和热闹,那年月一天能赚上两元钱要算“收入可观”了。锯板副业完工之前,我持半自动步枪在九重山幽深的山路上转悠,一只野兔撞在我的枪口上。也许是“山神”的显灵,让我们在完成锯板任务前,有意安排“野味”让我们五人加个餐以示告别这神秘的九重山……   


1987年5月间一个晚上,九重山突发一场特大山火。当时,我在罗坊公社机关工作,担任公社武装部苏文庭部长的文书,他命令我用电话向社直单位迅速下达打火命令。那天晚上,从罗坊街到冶城的这条路上几乎是车流滚滚,人流纷纷,除了社直单位干职工,冶城、罗坊、田背、梧岗、港下、坪上等大队的民兵也召之即来,至少有五百余人参与了这场山火扑救。整个九重山如火山爆发,浓烟滚滚,火焰冲天烧红了半个夜空,扑火人员赴汤蹈火,分佈在九重山数个火点奋力扑救,人群中不时发出的呼唤声,權木燃烧的“噼啪”声响彻山谷……

当年扑救山火的人员从这里横渡


在临近拂晓时才把山火控制,苏文庭部长带领我们几十个基干民兵最后一批撤出火场。当我透过晨雾回眸九重山,只见一座座山峰上浓烟还未散尽,往日苍翠生机的九重山已是一片焦土,满目疮痍。这场山火万幸的是参与人员没有任何意外,这不得不说九重山它有灵性,没有把灾难降临人间。

近50年前的往事,如云烟飘散,但当年在九重山锯板的经历却在脑际留下深深的记忆,如今回想起来,还真有些 “年少轻狂不怕鬼”的冲劲。岁月总是这般无情,却又给了我许多馈赠;怀旧总是这般无奈,却又给了我许多相遇。转眼,我在不经意间即将拥抱古稀之年,岁月的沧桑已镌刻于眉宇之间,青春似乎是眼前划过的一阵风,吹得我满脸是泪,两鬓横秋。任流年的光影慢慢疏淡,看夕阳披身,我回眸一笑,那年少时的山花烂漫早已无影无踪……

甘道友

奉新罗市人,县财政局退休干部。曾聘为《中国企业家报》、《法制周报》多家报刊记者。有《那远去的日子》、《长城能推倒吗》、《活在当下》、《尽在语中》、《酒啊,酒》、《广阔天地绽芳华》专著出版。系中国新文学转型协会会员,中国民间故事协会会员,宜春作家协会会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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